作者:公路工程分公司王卫芳 演讲:公路工程分公司贾永哲
我第一次认识四川路桥,是当时在公路工程分公司绵广路IIK项目工作的师兄打电话告诉我的,他说四川路桥工作的地方都是青山绿水, 山色空蒙,泉水叮咚,推开窗户便可尽情地呼吸清新的空气,清晨有鸟儿的歌声催你起床,房前屋后开满散发着芳香的野花……啊,太好了!电话令我激动,电话让我无限向往。
我暗暗地品味着电话中的描述,走出了大学校园,走进了剑门大山中的IIK,真实地走进路桥人的生活。师兄电话里所说的青山绿水倒是真的,但山太高,水太长,生活极不方便,吃的菜要到20多公里外的镇上才买得到,喝的水是从两千多米高的山上引下来,到了枯水期,生活用水无法保证。最意想不到的是没有电视信号和网络信号,虽然安装了电视信号接收器,电视里也没有想要的画面,白花花一片——真干净,没有通讯网络,手机成了摆设,高山环抱的IIK几乎成了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。
于是,我想起了电话。同事们告诉我,项目原打算安装固定电话,因为电信价位太高,条件太多,没有达成协议。以后在这山沟里,要打电话,要跑到山下生产队农民赵会计家,他家在两公里外安了一部电话。我沿着山坡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下走,职工们戏称每一节台阶为一层“楼”,下到“楼底”,快到了山谷的小溪沟,拐过几个湾,穿过青翠的竹林,木壁小青瓦房羞答答地露出了一角,几块小木板做成的窗台上,果然放着一部令人神往的橘红色电话机。别看它普通,这可是山沟里唯一一部与外面进行联系的电话,比起移动电话来,它就大显身手了。主人老赵成了义务通讯员,谁打电话出去要去找老赵;外面的人打电话来找谁,也是老赵站在家门口放开嗓门大声呼叫谁的名字,不过,他大部分时间,是朝着咱们驻地喊,时间长了,大家把这个情节称为“老赵电话”。我第一次目睹了“老赵电话”,许多想说的事情,突然理不出头绪了,什么也没说就回到所谓“山里楼房”了。
一天清晨,太阳还没有上山,远处一道道白云像一条条飘动的玉带缠绕在山顶,寂静的山谷逐渐热闹起来,吃过早饭的人们正准备上班。“老赵电话”点到了经理的名字,大伙开玩笑说“嫂子来请安啦!”经理在大家的玩笑声中愉快地跑下山去接这个未知的电话。只是不知为什么,接完电话回来的经理步伐沉重,刚才的笑容成了一脸的惆怅。
接着,“老赵电话”频繁地呼叫着经理,职工们也没有工夫开玩笑了,个个累得筋疲力尽,从工地回来的最大愿望就是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。原因是冬季大会战开始了,经理更加早出晚归奔忙在工地上,指挥着大部队与时间赛跑,工程在一点一点完成,经理结实的身体却日渐消瘦。
有一天,“老赵电话”又点到了经理,山上山下的职工们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老赵家,虽然什么也听不到,一会儿看到经理兴冲冲地回到经理部,大家猜想有好事,不出所料,指挥部打来电话恭喜IIK项目荣获“冬季大会战一等奖”,经理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山沟里顿时沸腾起来了,三三两两来到经理办公室,互道辛苦,共享欣喜,然后很快又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了。可谁知道,大家前脚一走,经理却伏案无言。原来,那天清晨的电话是家人打来的,妻子生病住进了医院,希望丈夫能够来到自己的身边,哪怕是倒一杯水,说一两句话。然而当时正值“冬季大会战”的冲刺阶段,如果抓住晴好的天气施工,就能抢回前期因雨季耽误的工期。否则拖延工期增加成本不说,将给公司声誉造成不好的影响。作为一名项目的领头雁,他深知肩上的重任,强忍住对妻子的歉意,坚守在工地现场。是啊,“老赵电话”给经理带来了喜悦,却也隐藏着内疚。
许多人都吟咏过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名句:“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”,我们就工作在诗人曾经有感而发的地方了。IIK山高坡陡,地势险峻,施工都在大山上山羊都爬不上去的崖中作业,所需的砂石、水泥要经过两三次的转运,有的地方还是人们用背篓一篓一篓背上去的,钢筋是一根一根用肩膀抬上去的。山高谷深,设计的是双幅式高速公路,路,不等高,桥,不等跨,施工难度前所未有,连工作四十年的老监理都感叹:“修了一辈子路,这么难修的路还是头一回见到。”由于地势和地质的原因,又大量采用了桩板墙、锚索桩、喷锚网护坡等新技术。工程技术人员背着仪器,爬山攀石,踏草穿林进行测量;甚至夜里在车灯的照射下找水准点;材料人员深更半夜,喇叭一响,及时收料;机修人员随时抢修工程机械,保证机械正常运转;驾操人员三班倒,人停机不停突击土石方作业;钢筋班的同志风里雨里抢时间绑扎钢筋,你说辛苦,他们只是憨笑一下,他们认为干好工作是自己的本分。
这些事,“老赵电话”就是证明。特别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走来的一批年青的路桥人,怀着一颗火热的心,远离都市的繁华,远离父亲母亲的耽待,在大山深处默默的奉献。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都市里的同龄人在公园里散步,在电影院约会,而山中的路桥人只能通过“老赵电话”悄悄的互诉相思。他们也常想和电话那头的恋人相依相伴看场电影,说说笑笑,做做饭,涮涮筷子,洗洗碗……长长的电话线实现不了他们的心愿。多少次在电话里山盟海誓,多少次在电话里泣不成声,多少次在电话里难分难舍,多少次在电话里激情振奋……“老赵电话”传递过无数艰难和遗憾,传递过无数问候和关爱,然而更多的是鼓励和支持。
有时电话不通,人自通。不知不觉,亲属到工地来看望了,领导来工地慰问了。交通厅的厅长、副厅长,指挥部的指挥长、副指挥长,集团的总裁、副总裁,先先后后多次到工地关心职工,指导工作,职工们倍受鼓舞。领导关心职工,职工关心企业。全体职工披星戴月,艰苦奋战,成为最先交完路基的单位,还支援了IIN段和IIM段施工,成为高速公路建设的突击队。质量评比名列路基施工单位中的第一名。其中深36米,悬臂段长28米的锚索桩,被称为“亚洲第一桩”,成为绵广路上一道人类征服自然的亮丽风景。同时《综合处治高挖方破碎岩层的边坡稳定技术》获交通厅科研立项,“锚固、锚索挖孔灌注桩质量控制小组”荣获“全国交通系统优秀质量管理小组”。并撰写了一批颇有借鉴意义的科研论文。IIK项目被评为“交通厅先进集体”受到表彰。
岁月如梭,绵广路已建成通车,小山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“老赵电话”成为美好的记忆。这里顺便告诉大家,当我们撤离工地的时候,老赵已经盖起了一幢两层楼的楼房,橘红色的电话机摆进了窗明几净的客厅,当然,“老赵电话”是立了大功的,其中也有你,有我,有我们大家的贡献,更是邓小平理论光辉的一个结晶。滴水见太阳,电话显精神,记住吧——老赵电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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